□蔣璟璟

11月20日早間，知名國貨化妝品牌百雀羚被曝出其化妝品涉嫌添加禁用原料，并已被相關部門立案調查的消息，引發網友熱議，相關話題也迅速登上熱搜榜單第一位。百雀羚官方發布情況說明稱，公司于近日關注到網絡上出現一些關于百雀羚“違法添加禁用原料”的爭議，主要涉及的“禁用原料”是百雀羚曾在2021年生產的“水嫩凈透精華潔面乳”產品成分中添加“圓葉牽牛提取物”。公司已于當年對該產品配方進行了調整，并通過了備案。（）

上海藥監的復函白紙黑字，直言不諱“百雀羚化妝品涉嫌添加禁用原料屬實”。而百雀羚方面的回應也是言之鑿鑿，一口咬定“不存在添加禁用原料情況”。事已至此，頗有公開對壘、各執一詞的架勢。常理而言，兩種完全相反的結論，必有一方所言非實。但在此事中，上述兩個說法，卻或許都是成立的。百雀羚的化妝品到底有沒有添加禁用原料，這既是一個事實判斷問題，也是一個規則判定問題。而“生產是否合規”和“廠商是否盡責”，又是兩回事情。

按照相關規范性文件的表述，化妝品原料可分為三類，也即“已使用化妝品原料”“化妝品禁用原料”，以及“化妝品新原料”，前兩者都有對應的“名錄”，而“新原料”則有相應的“備案清單”。一般來說，化妝品大廠都有著相對完善的合規機制，會優先選用“已使用原料”，避免使用“禁用原料”，積極而謹慎地使用“新原料”……通常，“已使用化妝品原料名稱目錄”的化學物質，都有較可靠的安全使用記錄，而此次被提及的“圓葉牽牛提取物”就屬于例外。

按照百雀羚的說法，“圓葉牽牛提取物”原本屬于已使用化妝品原料目錄中可使用的原料，后于2021年5月26日發布的《關于更新化妝品禁用原料目錄的公告》中，“圓葉牽牛提取物”才被列入禁用目錄。百雀羚自稱，新規生效之后，旗下產品中就不再添加這一物質……按照這一邏輯，百雀羚堅稱自己“合規生產”。對此一面之詞，當地藥監部門當然是要復核查證的，其最終結果如何，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。

需要追問的是，就算百雀羚真的“合規生產”，其又是否完整地盡到了企業責任呢？誠然，有“法不溯及既往”之說，不能按照新的“禁用名錄”來判定之前的生產違規。但需要說明的是，添加了“圓葉牽牛提取物”的“舊產品”，其危害和風險客觀存在，百雀羚方面，有沒有對之履行相應的“產品召回”或“消費提示”等義務？是怕產生不好的影響而“冷處理”“暗度陳倉”，還是真正把消費者的利益放在第一位，及時、充分、徹底地消除了問題化妝品的遺留隱患？

“有問題的舊產品”，時至今日依舊在被人舉報，且被藥監部門證實“舉報內容基本屬實”，這也許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，其依舊在市場上流通、依舊在被一些不了解情況的消費者使用。對于此類企業而言，規則范疇內的“合規生產”，與實質性的“對消費者負責”，終究不可混為一談。